“我是作者祖占，几天以前接到律师的通知，我诉玖月晞《小南风》侵犯我的《越过时间拥抱你》著作权一案已经正式立案了。距离我初次收到读者艾特与私信告知《越过时间拥抱你》疑被《小南风》抄袭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。 ”

3月28日，网文作者祖占通过微博宣布起诉网络作家玖月晞。这是反剽窃基金成立以来的首个帮扶案例。同时，推动创建该基金的作家庄羽公开表示，此次维权仍存在难点。

该案难点在哪？法律是如何界定的？过往又是否存在类似案例？

立案信息截图。祖占微博截图

“一种中译中的行为”

维权的难点，其实从反剽窃基金近日公开的内容就可见一斑。

28日晚，反剽窃基金通过其微博公开了部分志愿者对《越过时间拥抱你》《小南风》两部作品阅读比对的反馈。

而这些公开的内容，并未呈现两部作品间完全重复的成段的文字表达。一些志愿者的阅读感受只是小说存在“情节上的相似”。其中一名反剽窃基金志愿者写到，“我觉得这像是一种洗稿，一种中译中的行为……”

反剽窃基金微博公布的部分志愿者反馈。微博截图

本案祖占方代理律师赵虎向记者证实，该案件涉及的侵权问题并非“直接搬运式的抄袭”，而是类似“洗稿、融梗式的侵权”。

这里所谓的“融梗”，是指网络文学创作过程中汇集各方创意，在作品人物设定、故事套路等方面借用他人智力成果的行为。

赵虎认为，正因此，祖占的案件和一般侵权案件相比，“有一定难度”。

祖占《越过时间拥抱你》书封。

“保护表达，不保护思想”

除此之外，赵虎判断，该案中原被告双方的争议焦点，应会聚焦于“表达与思想的界线问题”。

在法律领域，著作权法在著作权上规定了“思想与表达二分法”，即法律只保护表达，不保护思想。

赵虎认为，“写下来的文字属于表达，想要表达的想法、感情则属于思想；具体的情节属于表达，大体的轮廓属于思想。”

但在具体案件中，什么是受法律保护的表达，什么是不受保护的思想？

对此，赵虎坦承，法律在表达和思想之间很难划出一条清晰的界线，只能是具体案件具体分析。

“被指责侵权的一方往往会说，他只是借鉴了一些思想，但没有使用表达；但原告会认为，涉嫌侵权的部分就是表达。”

他说，具体到这一案件，则取决于法院审理、判决的结果。

玖月晞《小南风》书封。

是否有可参考的案例？

不过，这些问题也并不是全新的。

在赵虎看来，多年前的琼瑶诉于正侵权案就是这方面的典型案例。

琼瑶诉于正案于2015年末二审宣判。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驳回各被告上诉请求，维持一审原判，判定于正侵权成立。

报道显示，该案一审法院认为，用于比对的文学作品中，人物关系结合基于特定人物发生的故事情节高度相似，则可以认定侵害著作权成立。

琼瑶诉于正一案还被最高人民法院列为2015年中国法院十大知识产权案件。

当时，最高法方面表示，本案的意义在于，判决中对文学作品“实质性相似”的判断方法和判断标准进行了充分阐释，对文学作品中的情节选择、结构安排、情节推进设计等如何进行“思想”和“表达”的区分具有指导意义。

记者近日亦尝试通过社交媒体账号联系玖月晞，但截至发稿时未获回应。